B体育-德国不敌瑞典,欧国联四强遗憾止步

admin 26 2024-08-28 15:37:34

  导语德国不敌瑞典,欧国联四强遗憾止步:2005年3月,Carsick Cars正式成立,并开始在北京一些酒吧里进行演出德国不敌瑞典,欧国联四强遗憾止步;同年,White成立,并很快成为北京新音乐场景中倍受称赞的一股力量。Carsick Cars的摇滚乐,混合着粗糙的咆哮和强硬的开放和弦,这使得德国不敌瑞典,欧国联四强遗憾止步他们优美的歌曲呈现出一种探索性以及破碎感。仅有两个成员的White乐队,则深受80年代至今的德国西柏林文化和音乐的影响,实验性极强。这两只队伍凭借独树一帜的音乐风格,赢得了B体育各路媒体、乐迷、乐评人的广泛关注,在北京的摇滚圈内小有名气,对新生代乐队也有极大的影响。

  张守望作为Carsick Cars的主唱,以及White的吉德国不敌瑞典,欧国联四强遗憾止步他手,以其出色的才华和鲜明的个性态度,被他的乐迷看作新一代的青年领袖。正如他自己所说,创作必须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表达,而音乐和乐队的重要性在于它们是一种话语权。

  整理:曹艺凡

  我们很幸运,正好赶上一个新的浪潮

  

  采访现场

  搜狐文化:你年纪多大?

  张守望:我今年31岁。85年的,属牛。

  搜狐文化:你会有年龄感吗?

  张守望:还好吧,就一阵突然觉得年轻一拨玩乐队什么的,都是90后或者95后的,那时候感觉到一点。我记得我们刚开始玩乐队,会说你看PK14的施旭东都三张了,但是现在一看也挺正常的,周围人都差不多那样。

  搜狐文化: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这十年你有变化吗?

  张守望:其实十年真的是一晃就过去了,过程特别快。我也跟朋友聊这个事情,当初这堆年轻人一块玩乐队,那个开始的时间点其实特别重要。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回去看那段历史,会觉得那个时间点挺独特的。整个过程其实一晃就过了,当初跟我们在一块演出的那些乐队,唱一场也就二十个人来看,现在这些乐队再办演出,就已经好几百人去看了,这可能就是十年的变化吧——不管是乐队还是整个音乐环境的变化,可能都体现在这块了。

  搜狐文化:你自己有什么变化?

  张守望:不管周围什么环境,人肯定都会有变化,我观察到大部分人的变化是,到30岁之后,很多我的同龄人更多的开始考虑物质生活,或者更稳定的生活。同一拨开始玩乐队的这些人基本上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差不多的生活方式。如果有纠结的话,那可能人在二十岁的时候是创造力最强,精力也旺盛,会特别有欲望去做很多事情,但随着人的年龄越来越大,就变得没那么勇往直前,不会不管不顾地去做一些事情。

  搜狐文化:肌肉有一些松懈,血液流动有一些慢?

  张守望:对,可能在这个年龄段会更精确的去想一下,要把自己的精力用在什么地方,不会再肆意浪费吧。

  搜狐文化:应该是在2005年冬天,那个时候愚公移山还在春秋路,杨海崧让我去看了你们的演出。

  张守望:是NO Beijing那场吗?

  搜狐文化:那场演出让人意外,真的,有新东西出来了;后来听你们CD,能够很明显的听出来感觉到就跟音速青年,或者地下丝绒属于一个领域的,你现在还受他们的影响吗?

  张守望:这种影响可能是骨子里的,在音乐上会越来越少。因为我现在也不太听摇滚乐,更多听的是实验类或作曲类,但是他们永远都会影响我的音乐观。有时候也会回去听听“地下丝绒”第一张,我觉得那就跟图书馆一样,你再回去听的时候,还会听到新的东西,新的想法。就包括你刚才说那场演出,确实也是挺重要的一场。当时我们起了一个演出的名字NO Beijing。那会儿一拨出来的乐队就在那底下一块演出。我记得当时就80个人买票,我们却已经高兴疯了。

  搜狐文化:那天远远不止80人。

  张守望:是吧。反正我记得特清楚,卖了80张票。可能对于每个地方的文化,包括美国或者英国那些朋克,或者 no wave,都会像某种浪潮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新的,冒出来一堆年轻人。

  搜狐文化:有一个圈子。

  张守望:对,有一个圈子,我觉得我们挺幸运的,正好赶上那个浪潮,正好有这么一些人突然开始做一种跟以前不太一样的新类型的音乐。对于中国独立音乐,那个时期可能确实挺重要的。

  年轻人有好玩的想法,都可以组乐队

  

  音乐会现场

  

  2007年Carsick Cars乐队第一张录音师专辑

  搜狐文化:当时你是什么状态?还在读书是吧?

  张守望:我们开始玩乐队是大三,那时候应该大四吧。

  搜狐文化:但我看起来,好像你现在跟当时也没什么太大变化?除了戴个帽子。

  张守望:确实,我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搜狐文化:当时为什么组乐队?

  张守望:其实我上高中听“地下丝绒”第一张专辑的时候就特别想组乐队,我在一个“关于地下丝绒”的论坛上混得挺熟的,我说我一定要组个乐队。但没有特别合适的人,周围也没有听这种音乐的,正好上大学,在学校论坛里就找着志同道合的人一块玩。其实当时我们谁都不会玩乐器,就胡弹,制造噪音,在学校排练室还被赶出来,因为他们觉得我们在毁设备。后来才慢慢去找到自己的风格。

  搜狐文化:肯定有一个学习的过程,但是从第一场演出开始,我就觉得你起点非常之高。那个意识也很高,好像看不出来有太多的漏洞,或者瑕疵。

  张守望:我觉得开始的时候。我们几个在技术上面,有很多瑕疵,因为之前完全都不会。但好多年轻人可能意识到,去玩一个乐队不用有那么高的起点,只要说有一些好玩的想法,其实都可以组个乐队。可能技术对之前的上一拨乐队来说挺重要的,技术不好可能会被排斥,我们的理念比较新,也是一个奇葩乐队吧。我觉得在那之后会有好多年轻人拿起吉他去组个乐队。

  搜狐文化:你们音乐的直接路径就是朝艺术摇滚乐的方向走。比如音速青年,其实他们组了很多年才从no wave的大潮流里面慢慢形成自己的风格,没有那种大潮流,他们甚至不会火,对吧?

  张守望:对。其实你看看音速青年的历史,它时间也很长。他们赶上了好多次浪潮,之前可能受CBGB朋克的影响,他们开始的时候又正好赶上无浪潮的那段。比如说“挂在盒子上”也一直是我特别喜欢的中国乐队,只是他们没赶上那么强的浪潮。我觉得这其实也挺靠运气。

  搜狐文化:先天你就觉得自己应该走那个路径吗?

  张守望:那倒没有。我非常喜欢偏艺术摇滚类的,比如说音速青年,地下丝绒那种,包括一些先锋作曲家。之前在国内没有这种音乐,做任何东西都是新的,所以做这样的音乐让人兴奋。

  搜狐文化:那时候是二十几?

  张守望:21吧。

  搜狐文化:你最早听音乐大概是什么时候?

  张守望:最早是14、15的时候开始听。也是买打口,听一些迈克尔杰克逊之类的。我对西方的音乐比较感兴趣,后来就开始接触到Nirvana,地下丝绒,就这样。我记得有个网站叫allmusic.com,就因为太喜欢地下丝绒,后来找到了很多受地下丝绒影响的乐队。

  搜狐文化:零几年应该买地下丝绒不是特别难啊,地下丝绒的打口带可能比较贵。

  张守望:挺难的,我记得好像不太多。我觉得打口带是中国挺独特的一个文化,因为我开始买的时候,它还在网络时代之前,它就像之前那种黑胶唱片,国外唱片店,是唯一了解音乐的渠道。我就记得像傅琼那边,每礼拜日进新货,就好多人在那等着,大家会互相推荐音乐,会形成一个小的圈子,我觉得挺特别的。

  对于摇滚乐来说,现场比唱片重要

  

  搜狐文化:你是在哪儿上学?

  张守望:北(京)理工(大学),在海淀区。

  搜狐文化:你倒挺像海淀的。 我在南京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先锋和流行都会听,我想在这个年纪想听最尖端的东西也许是为了把自己自己的精力耗尽,当时你是这种状态吗?

  张守望:但你说的那种人其实挺多的,我好像不是。有些人因为有特别多牛逼的打口带出名,但我好像一直没有这种想法,比如我也听过特别牛逼的实验音乐,但我从来没有说我必须要把自己的音乐做的特别实验或怎么样,我只是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表达出来,它也不应该是所谓那种“意淫”音乐,刻意让所有人都听不懂。

  搜狐文化:那你最早组乐队的心态是什么?

  张守望:我要做个牛逼的乐队,我记得当时我还在那论坛里说,我就要做一只改变中国摇滚乐的乐队。虽然我听的东西可能不太符合大众审美,但确实挺好的,我觉得能做一只我喜欢的音乐的乐队就挺牛逼。当然现在知道地下丝绒的人已经挺多的了,他们也变成流行了,没那么特别了。

  搜狐文化:出片算是个分水岭吧,因为你们一下进入公众视野了。出片应该是2006年、2007年?

  张守望:应该是2007年。我记得是2007年跟音速他们去巡演,临走那天晚上我们还跟他赶那第一批的盘,还是刻的盘,因为来不及。好像在昌平公园音乐节上开始卖我们的唱片了。

  搜狐文化:有一次音速青年来演出,你们本来要暖场,因为各种原因没让上,后来怎么邀请你们去做欧洲巡演的?

  张守望:对,这故事挺长的,之后我正好在柏林录white,看到他们在西班牙参加音乐节,我就给他们发邮件说要去看,然后就被列在gust list上了。我去的时候,把white的新录音给他们了,他们特别喜欢就邀请了我们一同去欧洲巡演。

  搜狐文化:他们对新东西的嗅觉比较灵敏。

  张守望:对,他们一直都保持跟新乐队特别好的一个关系。特别关注也愿意帮助新乐队。包括Nirvana那也是他们带出去巡演的,这个挺不容易。

  搜狐文化:那次演出对你们影响大吗?

  张守望:挺大的,因为他们是现场表演特别牛逼的一个乐队,我们学到了很多现场经验。虽然之前看过他们在北京的演出,但是近距离看还是挺不一样的,肯定是学到很多现场把控的技巧,但是音乐上的东西就没有那么多。

  搜狐文化:我在D22和愚公移山看过你们的演出,你觉得现场变化大吗?

  张守望:我觉得可能比以前更自如一点,对于摇滚乐来说,现场比唱片重要,因为它本身就是属于现场的音乐。尤其对于我们这种,可能声音或者噪音,特别占主导地位的,在现场体验会更好一点。

  搜狐文化:明白。那乐队的成员变化挺大的。是什么原因?

  张守望:主要因为跟Carsick Cars合作的都是特别牛逼的乐手。李青、李维思、何凡,孙鹤庭,他们在离开Carsick Cars之后都有自己的乐队,包括在玩的时候就有自己的乐队。与其用一些平庸但是稳定的乐手,我觉得不如用一些比较有才华的,即使出了一张专辑之后就离开,我可能还是会选择后者。

  搜狐文化:离开是因为音乐概念理解不了,还是想自己做东西?

  张守望:他们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可能会想做自己的东西多一点。之后可能还会有一些合作吧,其实跟李青、李维思一直在说能不能合作,但时间还没到。

  搜狐文化:李青好像也是你们乐队里边比较重要的一个人?

  张守望:对,他们离开之后,做得东西可能更实验一点。

  Carsick Cars的重要性在于它是一个话语权

  

  Carsick Car乐队

  搜狐文化:你怎么区别White和Carsick Cars,它们区别大吗?

  张守望:还是挺大的。White就两个人,它是一直纯音乐的乐队,没有吉他、贝司、鼓这种框架的限制,在音乐性上,它的空间或自由度更大一点。什么音乐的类型都可以去尝试。但Carsick Cars是一个吉他、贝司、鼓这么一个原始摇滚乐的设定,肯定还是有很多框架吧。但是它的重要性在于它是一个话语权。如果我还有东西要说的话,它会是一个最好的方式。如果有一天没什么要说的,这个乐队可能就没什么意思了。自己的东西就更没有什么限制,因为就自己一个人,随便想做什么都可以。

  搜狐文化:你的创作是不是分两个阶段,一个是沈静,另一个是王旭,你跟他们的合作有什么不一样?

  张守望:跟不同的人合作,最重要的就是你能从他们身上吸取到什么。因为每个人听的东西、思维的方式、还有创作的方式都不一样。如果对方有我没有的东西,可能会撞出一些火花吧。比如沈静喜欢德国的前摇滚和电子乐,王旭更喜欢自由爵士乐,他们听的东西不一样,做出来的东西也特别不一样。

  搜狐文化:现场反复唱一些歌,比如《中南海》《蘑菇》,你会烦吗?

  张守望:如果去一个没怎么演过的新地方,我们还是会演。《中南海》尤其多吧,它中间即兴的部分对我们挺重要的,每天的表演都会不一样。我还挺享受每次即兴那一段噪音,等于每场都在玩,挺让我兴奋的。如果没有即兴的部分,只是特平常地把那首歌演完,还确实有点无聊。

  搜狐文化:你怎么去理解你用三个路径,三种方式去做音乐?

  张守望:其实我做这些不同的乐队,或者个人项目,都会互相影响。比如说我在做White的时候,有一些好玩的想法,我会想,怎么能把它放到Carsick Cars里面,用摇滚的方式把实验呈现出来。在做White的时候我又会想,怎么能让实验音乐更摇滚一点。包括我自己做一些个人的东西,就是在实验和研究怎么做出一些好玩的声音效果,这也自然会影响到另外两个乐队,这种相互影响是挺自然的事。但是对于Carsick Cars来说,它的根源还是流行音乐,它必须是有旋律的。只不过它是有一些噪音的东西,或者有一些实验的东西。实验+流行的形态吧。

  

  Carsick Cars第三张专辑《3》

  没有音乐人想一直重复自己,或者前人

  搜狐文化:你会不会觉得现在做实验与流行的太多了?

  张守望:对于普通人、甚至听得比较多的人,实验音乐好不好都很难判断。因为纯噪音,它就是一堆噪音,所以听众的观点很容易随大流。而且实验音乐的起点其实很低,对器材的要求也不高,噪音是谁都可以制造的。但不管是哪一种类型音乐,或者做哪个行业,“好”是有比例的,越多的人去做,才会有越好的东西出现。现在好多年轻乐手,一开始就尝试实验音乐也挺好的,我觉得只有这种环境才能造就很多特别好的东西。

  搜狐文化:你们会跟兵马司签约的其他乐队,比如阎玉龙,杨海崧,PK14他们,有比较吗?

  张守望:它本身还是一个小圈子之内的现象,在我们之中,不管谁做出一种比较新的东西,大家会非常认同。这也推动我们争着特立独行,我觉得这是一个良性循环。新鲜感对我来说是挺重要的,一直重复没意思,但对于严肃音乐人又是必要的,所以必须通过实验来创新。

  搜狐文化:为什么特别在意新鲜感?

德国不敌瑞典,欧国联四强遗憾止步

  张守望:其实搞艺术创作,不管是音乐还是写作都一样。就这么长时间,如果只是重复Carsick Cars那一种类型的音乐,就会感到无聊乏味,你只有找到一些新的方式,或者创造一些新的生命,才会有动力去接着做音乐。而且对于一个严肃的音乐人,没有人想一直重复自己,或者前人,做一些只有属于自己的声音才会让你更兴奋一点。

  搜狐文化:爵士乐可能会好一点?它即兴的东西多,变化性多。

  张守望:但是爵士乐现在已经变得学院派了,刚开始,爵士乐绝对是一个特别创新的东西。但是学校里面教的爵士乐,其实已经死掉了,你必须找一种新的方式去把爵士乐发展下去。

  搜狐文化:那你对李青的评价是什么?

  张守望:他就挺纯粹也很严肃,特别执着地去完成自己的理念,比Carsick Cars更不在乎那种商业上的成功或不成功。他自己后来的那些项目都非常实验,他当时离开Carsick Cars,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构架不能完全实现他那些实验的想法。我们现在也还是很好的朋友,但他比我更轴一点。他会特别钻牛角尖,我可能更开放一点。我觉得我们俩这样都挺好。

  没有把摇滚当生活方式,只是纯粹的音乐追求

  搜狐文化:从我第一次见你到现在,你给我的印象都是个大学生。这十年你都是一个少年的状态?

  张守望:首先摇滚乐是年轻的音乐,你必须有年轻的心态,才可能继续做下去。如果变成一个特世故的人我会很难说服自己坚持下去。我觉得确实摇滚乐会让人保持年轻的心态。我们这拨音乐人更多把摇滚乐作为一个爱好,可能不像之前那拨乐队那么招摇,有明星范。我没有把摇滚当成一种生活方式,只是一种纯粹的音乐追求。

  搜狐文化:这十年前后,你对实验音乐的理解不一样吗?

  张守望:现在会相对谨慎一点,我也不知道这好不好,但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毫无顾忌。比如说我在后台发现一把剑,我会把它弄上麦克风去试音。那时候的创造力跟行动力是成正比的,现在可能行动力变弱了。

  搜狐文化:是涣散吗?是懒?

  张守望:我觉得会有一点,周围大部分人也都有一点,可能跟年龄有关系。可能也跟互联网的发展有关,它会大量占用你的时间,吞噬你很多想法,让人没法像以前那样专注地去做事,虽然你感觉接受了很多信息,但从结果来看,它并不是一个特别有效的事情。

  

  Carsick Cars在2009年推出专辑《 You Can Listen, You Can Talk》

  搜狐文化:那现在,你会不会有吃力的感觉?

  张守望:吃力我倒没觉得,但很多事情尝试过了,比如巡演,它的吸引力对我来说就会减少,我也会思考,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始终让自己保持一个兴奋度,如果你说这个是吃力,那可能确实是。

  搜狐文化:你怎么看待巡演,这是一种惯性还是有确定的计划?

  张守望:你说的这两个都会有。首先我是不想把演出当成工作,那样挺无聊的。但实际上你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人需要把自己纳入某种程序、程式,才找到存在感。有时候乐队设定好巡演计划,其实也是相对健康的。即使因为惯性去做一些计划,你也必须觉得这事有意义,让自己感到兴奋,这不是一个黑与白的事情。比如音速青年,他们每年也会有一些计划;比如我也会想一两年之内必须要出一张唱片,出完唱片肯定就要巡演,如果这个乐队停下了不做这些事的话,就很难再继续下去。

  搜狐文化:你现在还会有对自由、人生命运的强烈思考吗?

  张守望:我觉得有。但前提是周围的生活对自己产生了某种影响,当这种影响成为惯性的时候,就会失去某种特别敏感的视角以及随之而来的表达欲。这样我就转而关注音乐实验,这是挺自然的一件事情,必须要有所触动,才能表达。

  搜狐文化:那你现在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守望:现在我可能更关注当下年轻人的信仰和生活态度。因为中国正处于一个急速发展的阶段,物质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种信仰,这种生活或者文化其实挺扭曲的,我其实就是想探讨这些问题。

  搜狐文化:我看过你的微博,你很有批判性。

  张守望:做摇滚乐你必须得关注现实生活,这些比较负面的东西在中国也经常发生,如果你视而不见,那也没什么好写的了。做摇滚一是得保持危险性,二是批判性。

  搜狐文化:不是困在象牙塔中的创作?

德国不敌瑞典,欧国联四强遗憾止步

  张守望:起码对于Carsick Cars不是。它不是纯音乐性的。相对于其他乐队来说,Carsick Cars歌词的比重挺大,比较重要。

  搜狐文化:像《中南海》、《蘑菇》这样指向非常明显的歌曲,国外的观众能明白吗?

  张守望:其实好多国外乐迷也明白。首先他可能接触过我们乐队,其次很多人本身对中国就有一种联系。我们出去很多次了,会有一些铁杆歌迷,他们甚至知道我们最近在做什么,就包括我们的歌是什么样的,大概什么意思,都知道。

  国外媒体对中国摇滚乐还有很多偏见

  

  Carsick Cars乐队

  搜狐文化:国外的主流媒体怎么看你们?

  张守望:国外的采访,比如纽约时报,总是很往政治方向引导。虽然我们也确实关注这些,但他们的方式是一种变相的种族歧视,因为你不会问一个德国的乐队说,你们的政府是怎样的。另外他们对中国的摇滚乐还有很多偏见,觉得我们一定要表达什么东西。其实就是社会环境不一样,比如,在美国你可以随便说FUCK BUSH,但在中国你不能这么做,不能用他们的评判标准要求中国。

  搜狐文化:你在唱《中南海》这样作品的时候,你的批判性是对现实正常的反映,而不是说你刻意的要成为一个斗士?

  张守望:我们从没想过说要成为一个反抗乐队,而是我看到这些东西,就很自然地写出来了,它不一定是我每次写歌都要有。

  搜狐文化:你最近演出还比较多?

  张守望:去了上海、杭州,10月份马上要去一趟美国。

  搜狐文化:上海、杭州也有一批做实验、先锋的,你跟他们有区别、合作吗?

  张守望:在摇滚乐的圈子里,可能区别多一点,摇滚乐在南方似乎不是很受欢迎,但是搞实验的人挺多,包括李建红也是在杭州那边,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我觉得南北之间的合作,其实应该更多一点。

  搜狐文化:实验音乐是不是变成传统音乐了?

  张守望:在某一个圈子里可能是这样,近十年其实没有特别让人吃惊的音乐形式出现。你想一下,从音乐发展史来看, hip-hop,爵士、朋克、布鲁斯,这些东西出现的时候非常让人吃惊的。但是近几年没有很让人吃惊的音乐形式出现,其实它跟网络也有一点关系我觉得。因为互联网可能会让音乐形式更多元化一点,但是它比以前更难形成小的圈子,我觉得只有特别集中的小圈子才会推动某一个音乐形式,就变成主流,但是可能互联网会让这种东西变得相对难一点,因为它同时会产生更多元的。

  搜狐文化:你的小圈子是?

  张守望:我觉得我的小圈子就是独立摇滚,吉他,然后这些音乐。

  音乐怎么样比人怎么样更重要

  

  Carsick Cars乐队

  搜狐文化:现在你们的制作人是谁呢?

  张守望:第一张唱片是杨海崧担任的制作人,上一张找的一个英国乐队主唱Spacem en 3,还有我特别喜欢的新西兰乐队The Clean的鼓手,他们俩一块去做。是朋友们介绍认识的。每次有不同的制作人会有不同的制作方式,好多东西可能你从来没有想到过, 有不同的制作人其实还挺重要的。

  搜狐文化: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担任Carsick Cars的制作?

  张守望:我觉得还是得有个制作人,如果只是自己制作的话,就太沿着自己思维方式走,它反而会不好,得需要有一个人以相对客观的视角去把控一下。

  搜狐文化:那每张出来你会觉得有落差吗?或者觉得不足、遗憾的地方?作家或者编剧就常常对导演不满。

  张守望:我这人现在比较开放,虽然会有遗憾,但是结果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其实做乐队跟导演或者编剧还不一样,因为导演、编剧他更个人一点,做乐队本身就不是你一个人完成的事。有个制作人,多一个思维方式,也更需要合作,你也必须以更开放的心态去做这件事,不然会特别纠结。

  

  Carsick Cars在Pangbianr下发行了限量100张的磁带单曲《She Will Wait》/《Could You Be There》

  搜狐文化:那你有没有考虑到新的唱片?

  张守望:现在就在写歌。应该今年底,明年初会录。

  搜狐文化:早一点来北京的乐队,还面临着一个生活问题,你有类似的情况吗?你的烦恼在哪?

  张守望:跟上一拨相比,我们多数人都是大学毕业,对物质的要求不是很高,生活上的困境不会那么大,也没有那种死磕的状态。其次,音乐方面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困扰。但是困扰人人都会有,只不过没有上一拨那么明显罢了。

  搜狐文化:如果你不跟音乐圈子里的人比较,作为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你觉得你最大的困境是什么?

  张守望:追求新鲜感吧,好多事情我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做过了,比如出去巡演、参加音乐节,给自己喜欢的乐队暖场,但现在我想做一些跟以前不一样的,可能我会寻求一些改变,做一些不同的音乐,想办法让自己保持一个兴奋的状态,我觉得这是比较大的困扰。

  搜狐文化:你觉得你刚去日本演出跟国内有什么不一样?因为日本的音乐环境其实蛮特殊的,那是个很怪的国家。

  张守望:对,但是他们品味很好,听的东西非常多,也确实很特别。我记的特清楚,第一次去是跟Manuel Gottsching,那次音乐节演了他们70年代初的作品叫invintion for guitars,就四把吉他,完全没有鼓点,很平的一个曲子,但底下好几万观众都听得很认真。Manuel Gottsching在德国都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在日本酒店会有上班族,拿着好多黑胶在那等一上午,等签名。日本他们在文化上面还是挺牛的,很少数的音乐,他们都知道,去年纯噪音演出,还会看见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的人来看,看完就走。

  搜狐文化:你参加过一个挺失败的综艺节目《我们15个》,你当时为什么想参加?

  张守望:没什么虚荣心的成分,我知道在那个阶段它不可能带给我什么好处。我对它的主题也很感兴趣,觉得好玩,想去尝试一下在山里4个月没有手机的生活。

  搜狐文化:好像是在北京郊区?

  张守望:不是,在杭州桐庐,富春江那边。环境很优美也很封闭,每天都有摄像头24小时直播,也会产生好多我平常接触不到人性的很多面,它是一个小的社会环境。

  搜狐文化:像电影《楚门的世界》?

  张守望:对,这个制作人还有一个秀《big brother》。平常我接触的人都是做音乐的、做艺术的、做媒体的,相对文艺一点,简单一点。但是在那边接触的各行各业、什么样性格的都有,也有那种特别疯的。我觉得那里边产生很多的矛盾,以及那种关于人性的探讨,对于我的创作来说还是挺有意义的。

  搜狐文化:人们想象中,做实验的,做先锋的,都是特别严肃,甚至是一个不好接近的怪咖,但看你看起来很亲切,很邻家。你生活里是怎样的状态?

  张守望:但其实音乐怎么样比人怎么样更重要。我生活中就跟现在差不多,不太喜欢参加社交活动,或者出去玩,也不会天天去看演出,跟人聊天之类的。名利场那种社交也有,但我觉得挺没意义。

  逃离“北上广”不过是一种幻想

  

  White+演出海报

  搜狐文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在一个少年的状态没出来?

  张守望:我觉得有可能,我现在的状态跟20岁出头在D22演出时没什么太大区别。虽然很多事重复多了会有点失去新鲜感,但是整体心态却没什么太大变化。

  搜狐文化:你平时都干吗?

  张守望:平常就排练,然后帮别人做一些设计,不过就是副业,好玩。

  搜狐文化:你自己跟自己怎么相处?

  张守望:我还是挺乐于跟自己相处的。有很多时候,我一句话都不跟别人说也是正常的。去了《我们15个》之后,你会发现好多你平时司空见惯的事,其实特别珍贵。比如进节目的时候我带了一个MP3,本来是不允许的,但我跟他们说没这个我活不下去,结果带进去之后东西就坏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天天听流行音乐,我几乎都崩溃了。后来我就跟他们商量把MP3里的歌拷回来,结果我听到大卫·鲍伊的歌就哭了,明确了音乐对自己的重要性。因为太久没听了,一旦听到就会觉得特别高兴,脑袋里面多巴胺就开始分泌。

  搜狐文化:那你会觉得那种状态是假的吗?

  张守望:我觉得不是假的,只不过在日常生活中变麻木了,就不再重视这件事。有些人总说要到偏僻的地方去写作,但我觉得去那种地方顶多算一种修行,它提醒你珍惜日常的生活,毕竟本身没东西可写,到哪里都写不出来。逃离“北上广”也不过是一种幻想,其实如果你自己有问题,到哪里都解决不了。

  搜狐文化:你会有那种焦虑的状态吗?

  张守望:有啊,就大家都会有吧。其实音乐圈子也会有各种政治人和际关系,我不太擅长这些,有时候会带来一些困扰。比如我只是不善交流,有些不熟的人会觉得我装逼。虽然这种焦虑不是特别明显,但是人际交往对于做乐队来说确实挺重要的。

  搜狐文化:你会有失语的状态吗?

  张守望:我觉得没有必要特刻意强迫自己去写,没有表达欲就不要写,刻意、强迫写出来的东西不一定好,短暂的失语也是正常的,但如果长时间的失语,就说明你变得麻木了,不管对事还是对人,保持一颗好奇心都是很重要的。

  搜狐文化:你对什么好奇呢?

  张守望:我其实对于人挺有好奇心的。包括去《我们15个》也是因为我想见识不同人的思维。

  搜狐文化:节目里面你有没有什么恶念?

  张守望:恶念没有,但是后来有阴谋论出现,也有奇葩的事情发生,毕竟它不是一个很自然的环境,有节目组在控制,最后分成了两拨人在搞权利斗争,我觉得这太有意思了,因为自己的生活里面不可能遇到这种事。现实中遇到不喜欢的人,大可以躲开,但是节目里不行,你还得每天面对他,去跟他正常交流,这还挺考验人的。

  搜狐文化:你在生活当中会有忽明忽暗的这种阴暗想法吗?

  张守望:最多就是闪念吧,我不会有什么行为,就想想就过去了。

  尤其美国,特别穷的艺术家在一块发展东西

  

  Carsick cars演出海报

  搜狐文化:你功利心强吗?

  张守望:我觉得不算特别强,相对周围人,就反而一切都顺其自然比较好一点。当然开始的时候会更强一点,我会很努力说给别人听,就是一定要怎样怎样。也有想过要签一个大公司,比如MELODY DOOR。现在就顺其自然。我觉得强扭的瓜不甜,没必要非得怎样。

  搜狐文化:你现在有没有考虑过,未来应该大致朝哪个方向走?

  张守望:这个问题最近在想,但没有一个特别明确的概念,可能会自己出一些更好玩的偏流行音乐多一点的东西。

  搜狐文化:能具体一些吗?

  张守望:具体的我也没想好,只是美国现在有一种新的流行音乐,我觉得可以尝试结合一些电子的东西,做一些自己没做过的音乐形式。

  搜狐文化:我有时候会做出一些没有基础,没有体系的新东西,结果把自己吓一跳。

  张守望:那我觉得那样挺好的。比如我特别喜欢Chui Wan。因为我有个爱好,听一个东西就要找到它的根源,受到哪个乐队的影响,但是在Chui Wan那里,我找不到,我觉得他们这一点挺让我佩服的。

  搜狐文化:之后你准备干什么?

  张守望:之后就是训练,10月份到美国去巡演三个礼拜。主要是参加一些音乐节,大地方、小地方都有。我其实更适应小地方,因为跟观众稍微接近些,大的音乐节就是太远了,让人有距离感。而且美国训练还有点阴影,两年前去了一次,真是累坏了,巡演的时候自己开车,一万七八千公里,从加州、旧金山、西雅图到加拿大,然后再横穿加拿大,从芝加哥下来到纽约。每天White和Carsick Cars两个乐队都在演,演到最后纽约那场的时候,头压在手上睡了很长时间,手都动不了了,结果国内巡演不得不取消,那次打击还挺大的。

  搜狐文化:当时观众反应如何?

  张守望:都还挺好,我们在国外巡演的观众有一半是当地的乐迷,另一半可能是留学生。

  搜狐文化:这次你们去几个城市?

  张守望:这次城市没有那么多,主要大城市都会去,旧金山、纽约、芝加哥。

  搜狐文化:这次不用开车?

  张守望:也会开车,除了飞到纽约,之前在加州都会开车,美国巡演还是开车比较方便。我还挺想去参加“火人节”的,“Burning Man”,每年会烧一个稻草人。全美国的疯子都会去,也有很多行为艺术家,我还挺喜欢跟怪人打交道,不过不能长时间呆在那,稍微体验一下就好了。

  搜狐文化:你不会觉得他们其实已经变得很正常了吗?

  张守望:那倒没有,因为美国很包容。有些东西还是永远不可能变成主流,他们那老有人裸奔,谁没事老裸奔。但是整个音乐节随着时间发展还有好多中产阶级特别感兴趣进去看看,其实就是这样,尤其美国艺术家,就特别穷的艺术家在一块发展东西,最后有钱人就都来了。

  搜狐文化:音乐节被金融化,消费化了,变成艾薇儿了。

  张守望:对,包括朋克也是,最后就变成青年消费文化,变成时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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